第一晚睡得並不安穩,或許還不習慣膠囊式旅館的小床位,也不習慣幾乎完全沒有隔音功能的隔板和竹簾,總在臨近睡眠的邊緣聽見外頭的聲響;翻身、囈語、碰撞,甚至還有人利用半夜整理行李。他以為自己是個不怕吵的人,在什麼樣的環境下應該都能睡著,沒想到事與願違。
第一晚睡得並不安穩,或許還不習慣膠囊式旅館的小床位,也不習慣幾乎完全沒有隔音功能的隔板和竹簾,總在臨近睡眠的邊緣聽見外頭的聲響;翻身、囈語、碰撞,甚至還有人利用半夜整理行李。他以為自己是個不怕吵的人,在什麼樣的環境下應該都能睡著,沒想到事與願違。
走出店門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但街上的人也多了起來,下班的人流和逛街的人潮同時湧上人行道,往附近的百貨公司和餐廳流入。那幅景像讓他有種熟悉感,耳中因為汽車的聲響而聽不進其他說話聲,紅色綠色的號誌燈在路口閃爍,連聞到的氣味都有些相似。
那陣心煩意亂被片刻的休息撫平之後,他坐起身,查看了一下手機上的訊息,幾個朋友在他先前發出的照片下按了讚,也有些人擔心地問了幾句,似乎怕他會迷路或者出什麼狀況。讀著那些簡短的關心,他一邊小心翼翼地退出床位,站上走道伸伸懶腰。
依著旅遊書的指示,他在京成上野站出了匣口,怕自己隨便亂走會迷路,只敢開著手機地圖一路往上野車站前進。他記得上次和那個人一起在上野公園散步,行過滿是綠蔭的草坪,在西鄉隆盛的雕像前拍了模仿照——因為那個人一直不願意扮狗,也不想在鏡頭前做這種觀光客行徑,最後他只能和掛在背包上的布偶共同出演銅像的動作。替卡片加值了三千塊,刷卡進了匣口,下一步是轉山手線到新宿,這幾天的住宿地點,原以為這會是個不小的挑戰,沒想到車站裡的顏色標示意外清楚,很容易就可以找到路線和月台編號,坐上列車時,他竟然有種自己已經成了日本交通達人的錯覺,原來在日本搭車一點也不難嘛!
他的英文不好,日文也只懂得打遊戲時認得的那些單詞,面對眼前一堆異國文字陷入了短暫的眼花撩亂中,耳邊充斥嘰哩咕嚕的說話聲也讓他短暫地失聰了一會兒,只能按圖索驥地跟著腳下的標示前進。從三航到二航,得經過一段長長的戶外通道,而外頭竟還飄著細雨,簡直是一種心情上的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