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try

對於喜歡一個人，我並沒有很重的道德意識。在那之前，我沒想過什麼叫

做喜歡，也不知道那種感覺該是什麼；而在那之後，我也無法確認我和龍

哥之間產生的情愫，究竟該以何名之。



是，喜歡嗎？



男生可以喜歡男生嗎？男生該喜歡的是女生，不是嗎？



不是不可以，那中間並不牽涉到所謂的禁忌和倫理道德觀，只是單純的，

認為男生對男生的「愛慕」，不會是愛情的一種；那不是背德的約束，而

只是概念上的不疊合。



所以，我對龍哥，應該不是喜歡吧？只是，只是一種欣賞，像對哥哥的崇

拜、依賴而已。



我這麼告訴自己，即使那所謂的道理竟粗淺的可以。



我只告訴龍哥，老師答應幫我說服爸爸。



「那我想應該沒問題了，你一定可以讀第一類組。」



他興奮地交出選組調查表後，我在自己的表上填了第三類組，偷偷在課後

交給老師。



「咦，你不是要老師先和你爸爸談談嗎？」



「老師，不用了，我想我應該讀第三類組。」



沒有說明原因，我敬個禮就轉身回教室。



下意識地，我想逃離龍哥對我的照顧，逃離視線與他的接觸；我克制著自

己想見他的欲望，努力地只專注在功課上。



對於我的改變，龍哥沒有說什麼，他還是像呵護弟弟一樣地看待我。









我們被安排到不同的班級，這是一定的。



他的教室在我的教室的對面，隔了一大片中庭的另一排教室。當他從那頭

對我揮著手時，我只是象徵性地回應了一下。



「小豪，你怎麼還是跑去第三類組了，家裡不答應？」



他氣喘噓噓地跑過中庭來到我的班級。



過了一個暑假，他比之前更高更壯了些，感覺上也晒黑了，上唇冒了些短

短鬍髭，給人一種成熟的大人樣。



「嗯。」



我笑著回答他。



「那以後我們就不能常在一起了，好可惜……」



他搭著我的肩，像以前一樣地想抱起我。



「嗯，我，我想去上廁所。」



我掙開他的雙手，那似乎讓他有點錯愕。



「龍哥，快上課了，你也快點回去吧！有空再聊吧！」



他呆了半晌，臉上的神色盡是讓人猜不透的迷惘。我匆匆地起身，只聽到

他說了一句：



「好吧。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喔！」



站在廁所外的露台，我看著他的背影緩緩移動，那之中似乎感到些許落寞

，直指著我內心深處。



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我只知道這並不是我想要的，但我卻沒有勇氣

去表達我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