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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  落下  王國在微光裡浮現身影
  防備  褪去  沈默在無聲中包圍自己
  那是個看不見城牆的世界  空氣撫平了無形的距離
  那是個不需要語言的城市  呼吸吟唱著國王的姓名

  我安靜聆聽  國王尋找著自己的心

  海洋中起伏的漣漪落進藍色的雨滴
  草原上洶湧的波浪吹動綠色的風景
  那一片色彩瑰麗的大地  卻誰也走不進

  天空裡振翅的白鴿稍來春天的訊息
  田野間新熟的麥禾翻動秋天的香氣
  那一處生命推移的四季  卻誰也走不進

  於是  我以我的名字叫喚自己
  聲音發不出真正的姓名  只是書寫在口中
  妄加編譯的符號字句

  於是  我以我的外表雕塑自己
  目光映不出真正的身體  只是居留在眼裡
  短暫停靠的生命外形

  日光  點亮  人群在視線裡繼續擁擠
  角色  穿起  冷漠在嘈雜中武裝自己
  這是個堆砌著城牆的世界  驕傲劃開了無形的距離
  這是個迷失了個人的城市  言語呼喚著彼此的姓名

  我微笑回應  國王遺失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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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首我試著寫的歌詞,沒有考慮很多和曲切合的問題,
甚至也沒有寫曲,只是把一些想法用歌詞的形式寫出來。因為
去上了某個課,每個星期要花時間寫作業,於是連小說也沒時
間寫。

但,寫著的時候,發現我只是把小說那種感覺放到這樣的文章
形式裡。寫了好幾年不成氣候的故事,現在開始接觸這樣的寫
作方式,對我來說很新鮮,卻也有一定的難度─那和作為一首
歌的詞無關,我想試著說說這種差別。

寫小說的時候,我常會設定自己是故事裡的某個人,然後給予
它一種角色,一種性格(雖然常常會是依照自己的個性來發展)
,自己是躲在某個保護殼底下的─我突然想到1Q84裡說的空氣
蛹,但這只是岔題─發聲,很安全地,很隔離的。

但寫歌詞,上課的老師說要讓從自己的內心地發明聲,了解我
是誰,而不只是把華麗或美學的詞藻堆積包覆在想說的東西上
頭。那讓我有點困惑,我一向不懂得這麼表現自己。

他說,寫一首關於「我是誰」的歌,我不知道從何下筆,於是
問了問自己的心;我看見一處廣闊的風景,風景中有著草原、
海洋、微風、田野,但中間卻立著一把椅子,椅子又高又大,
上頭坐著一個人,戴著像是王冠的東西,但那個人身形不大,
於是在龐大的椅子上顯得格外渺小。

那個形象感覺像是一個夢,卻很直接地在意識裡面搭建起來,
於是我寫了這首歌名叫「王國」的詞,用夢作連結,用語言當
媒介。

夢的開啟,始於黑夜的降臨,王國的主人在只有自己的地方坐
著,不需要聲音也沒有城牆包圍,那是個美麗且充滿生氣的世
界,卻只看得到國王一個人。所謂的名字或者身體都只是虛構
,像某種符號,也像某種徒具形式的存在。

但是當夢一結束,又得重新穿戴起某個面具,說著共同的語言
,故作冷漠地武裝起自己。在那樣的世界裡,個人是沒有意義
,也是不被看見的。我想,大概我自己就一直是這樣,希望在
現實裡不被看見,但在只有自己的世界裡又難免覺得孤獨;害
怕疏離卻也恐懼親密。

雖然在用句上我還是覆上一層又一層面具來偽裝自己,但某個
程度我覺得這已經是我極大的誠實自白,當然它沒有什麼文學
意義,或者當作歌也還不成氣候,反正我這麼想就這麼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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