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三年多沒有寫故事了。
我忘了自己在什麼時候說過,如果我的生活過得太平順、沒什麼狀況的話,通常是寫不出東西的,只有在遇到一點過不去的瓶頸或難以釋懷的情緒,才會想藉著說故事紓發一下;倒不是在故事裡帶入自己當時的問題或心情,有可能是全然無關的,只是以一換一,那樣的概念。
已經三年多沒有寫故事了。
我忘了自己在什麼時候說過,如果我的生活過得太平順、沒什麼狀況的話,通常是寫不出東西的,只有在遇到一點過不去的瓶頸或難以釋懷的情緒,才會想藉著說故事紓發一下;倒不是在故事裡帶入自己當時的問題或心情,有可能是全然無關的,只是以一換一,那樣的概念。
這個故事的篇名原本叫「九月」,來自某一首我很喜歡的歌,九月雨。故事和歌詞完全無關,但因為一直很喜歡楊明學寫過的幾首歌詞,於是從九月的雨水衍生出了這個名為「颱風」的故事。
印象中故事的草稿(大綱)很早就打了,但隔了幾年都沒能發展成完整的情節,於是幾年下來好幾個颱風來了又走,台北偶爾淹水,也偶爾放些名不符實的颱風假,每回放假我總會在書桌前開了電腦,接著就會看到這個一直沒寫成的草稿。草稿的發想是來自某一年讓台北淹水的大颱風,那時我還是研究所學生,在外頭租了房子住,而同住的室友是兩個同志,於是當時想從其中一人的身上架構出一個短篇小說。只是後來隔得太久,修修改改之下已經和原來的想法有些出入。
「快樂」這篇故事,寫在某段很不快樂的日子。
其實那時候正接近第一本書即將出版的時間,心情應該不錯的,但和家人之間卻處在極大的磨擦之中。對於我老是沒有女朋友、絕口不談結婚的狀態,媽一直非常不諒解,時常電話過來勸說,剛好前一陣子她拜託姊姊介紹了一個年紀相仿的女老師,要我試著去和對方見見面認識一下,或通信聯絡嘗試往下發展,把我搞得很煩很悶,連帶地影響了工作的心情。我知道不能一直不表態,任由那個情況繼續下去,於是寫了封信給對方,表明了自己對婚姻的態度,但這個舉動而讓媽十分生氣,於是她從姊那兒得知這件事之後,隔天一大早就打了電話過來數落我;她提到她和爸,提到哥,提到她對這個家的責任,說我不會為她想,說我太自私……
「鑰匙Ⅱ」是昨天晚上在咖啡館,坐了四小時生出來的。其實前面幾段是更早之前就寫的,隨手地記下一點關於四十歲男人的心情,而在1210那場激情之後,重新點開讀了一遍,就發展成這個故事。用了「Ⅱ」純粹是因為以前用過「鑰匙」這個篇名了,但彼此沒有關係。
關於凱道集會已經發表過心得,也在個人臉書上說了一點想法,這裡就不再重提,但停筆了好幾個月,一直沒什麼動力寫故事,倒是因為這場集會又開始(但會持續下去嗎?),只是感覺有點生澀,句子用起來總無法得心應手,很多內心的激動之處都不能描述得很好,或許真的是某種四十歲的魔咒,很多話變得不太容易開口,偶爾過分小心卻又想積極地做點什麼──故事想說的大概是這種心情。
七年前寫的短篇故事,重新看的時候,發現自己原來也曾對婚姻有所期待。
那幾年同學們一個一個地步入禮堂,參加了一場又一場的婚禮,算是人生中穿西裝的高峰期。我還蠻喜歡婚禮這樣的場合,鬧哄哄地像個市集,陳列在入口處厚重的相本與婚紗照,排隊等著簽名奉上紅包的人龍,致辭的新人或偶爾安排的表演,少不了的認識過程影片播放,,最重要的,自然是那個新人入場時排場。
大學時代參加的社團,常會在情人節辦一些玫瑰傳情或巧克力傳情的活動,雖然自以為和這些活動完全無關,卻也收過幾次禮物;不過大概是難為情吧!於是一盒松露巧克力就那麼放著過期了,而玫瑰花雖然找了汽水瓶插著,卻也任由它慢慢枯萎變得乾硬。
關於「玫瑰拿鐵」,寫的大約是那個時期的大學生活,關於社團,關於交往,關於隱藏在心裡的性向。
「接駁」這個故事,寫在2016年年初剛過完農曆年的那陣子。情節的發想是從那一趟老爸開車送我到高鐵車站的路上開始,串起去年年底老媽開刀的事,於是這個故事就這麼成形了。
我和父親之間大概就像故事裡所寫的那樣。在我們幾個孩子眼中,他是個有點嚴肅的父親,不太會哄小孩,也很少同我們有什麼促膝長談的機會,雖然他在所有鄰里親朋之間一直是個善於交際的人,和自己的小孩卻全然不是這麼一回事;不太常笑、不懂聊天話家常,最常開口問起的就是功課如何、考試如何,所以我們幾個兄弟姊妹都不太敢和他說話。我記得三姊說過一件事,就是她去向老爸要學校規定要交的午餐費時,準備了半天終於敢進房開口,才說了一半就緊張地奪門而出,甚至來不及把話說完。